第(1/3)页 大齐南疆。 司玄地宫内。 一个面容异常年轻的修士,忽然睁开了眼睛。 他的一双眼睛里,星芒电转,星图变幻,似有一条浩瀚星河,在宇宙中流动。 须臾,一切静止,归于墨瞳。无穷的奥秘都在其间深藏。 在他的瞳孔里,置于远处的那枚陈旧刀钱,悄然裂开,灵性尽失。附着于此的一切,也都消失不见,再不能被看到。 最后他闭上了眼睛,只将星图道袍一卷,叹了句:“后生可畏!” 也不知是在说大齐武安侯,还是在说那位无生教祖。 …… 临淄巨城,观星高楼。 作为整个临淄、乃至整个齐国的最高之楼,此楼笔直参天,高耸入云,站在最顶端,仿佛伸手就能触碰星辰。 而在某个时刻,有一道窈窕身影,自那最高处坠落! 还来不及发出呼啸声音,便只见星光一闪,身形已是不见。 …… 博望侯府中,重玄胜坐在书桌之前,胖手几乎翻出残影来,黄豆般的小眼睛左看右瞧,转个不停。 书桌上铺开的,是分门别类的各种情报,有关于张临川的所有信息,几乎都能在这里找到。更不时有影卫进进出出,带来现世各地的最新消息。 十四默默地站在旁边,只不时将重玄胜划掉的情报收走。 阮舟便在这个时候,落在了房门外:“奉家父之命,有重要情报,告与博望侯!” 里间的重玄胜直接推开椅子,站了起来,高声道:“请进!” 阮舟踏进书房中,在一摞摞情报叠成的小山堆中灵巧迈步,移动到重玄胜对面,而后伸手一抹—— 星辉流动之中,一张繁复无比的现世舆图,便在书桌上方铺开。 “据家父卦算,张临川掌七魄替命之神通,主身涉及幽冥邪神,自是难以测度,不过副身却是因缘得见,能定其份。其人现有五命在外,同时都在渡劫。若是尽数功成,得天意加身,此人之未来,恐再难遏止。” 不等重玄胜着急,她又直接了断地道:“我便与你指出这五命所在!” 纤纤素手,回绕星辉,在舆图上不断点落。每落一处,那部分舆图细节便不断扩张、放大、显现具体。 阮泅不愧是齐国星占之术的最高成就者,所谓算断因果、永绝后路,并非虚言。具体到哪一个城市、哪一个身份,姓甚名谁相貌如何实力如何,全都算得清清楚楚。 重玄胜在记下所有之后,拔腿便走,人已经撞出了府门,只留下一道声音在房间里——“阮姑娘辛苦,如此重礼,姜青羊必有后报!” 阮舟只是眨了一下眼睛,面前的肉山便已经消失不见。 倒是那位瞧着有些怯生生的侯爷夫人,不知从哪里端了一杯白水来,很努力地维持着侯府礼仪:“那个,姑娘喝杯茶吧。” …… 重玄胜撞出了博望侯府,在临淄城里一路疾飞,冲撞宫城,直闯政事堂! “博望侯安敢失礼!” 那痴肥的身形尚远,拱卫政事堂的紫袍武将便已厉声直斥,甚至手按刀柄,激起肃杀之气。 宫城之内已是不能飞行,重玄胜远远就迈开了步子狂奔,跑得身上肥肉如水波荡漾,两只手高举,一手举着一方国侯印,左武安,右博望,高声喊道—— “值守大夫何在?大齐国仇能报否?!” 此声方落,便有一个颀长的身影踏出门来,摆手挥退了按刀的宫卫将领。 今日值守政事堂的,恰是朝议大夫易星辰。 见着自家女婿如此孟浪,他正要呵斥,心中念头一转,顿问道:“与武安侯有关?” 重玄胜连忙点头:“是啊爹!那无生教祖的副身已被阮监正算出来,我要借助政事堂的渠道,遍传天下,以为剿杀。此事须不能迟,阮监正说了,迟则有变!” 这一声爹叫得,比易怀民都要亲热得多。 叫得当世真人易星辰都有些耳麻,但终究后面的内容吸引了他的注意力。 阮泅亲自出手卦算,代价几何? 这是他想的第一个问题。 但说的第一句话是:“那还愣着干什么?赶紧进来!” …… …… 自修成朝天阙以来,在神魂世界的战斗里,姜望几乎无往而不利。 但今天他遇到了对手。 张临川不仅不受朝天阙镇压,还在尸山血海中,高踞白骨王座,悍然发起了反扑! 顶级神临的神魂力量非同小可,而张临川本人也是玩弄灵魂的大师,何况还曾经登临过真神境界。 尸山高耸峙高天,无边血海起狂澜。 那白骨大手探将过来,覆压天穹,也已是笼罩了朝天之门。 而在这门户之中,姜望身化六欲菩萨,遍身佛光,宝相庄严,踏门而出。 一翻掌,梵歌顿起,六欲极乐,色想声闻,金碧辉煌的佛掌,呈现光怪陆离之外相,直接撑天而起,反托向那白骨大手。 轰然对撞!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