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人最明显的特征是一条腿长一条腿短,也就是人们常说的跛子,其次他的背还有点驼,这或许和他的腿有关,经常性地弯腰行走,导致了他的脊椎出现了弯曲。“见过元帅!”跛子进来扫视一圈,发现独孤一战身穿黄金战甲,火烧云只是穿一般战甲,立马就分清了谁才是元帅。 “免礼!”独孤一战见他跛脚不方便,连忙上前扶了他一把。 “多谢元帅!”跛子很有礼貌。 “你也是来参加封神会?”独孤一战疑问。 跛子弓着腰,低着头回答:“自然是,若不是,我又怎会出现在此处呢?” 独孤一战笑道:“说的是,不知你有何良策?说来听听,如果好的话,本帅自然支持你。” 跛子低头沉思良久,才说:“在下没有良策,再说,我一个跛子就算有良策,也无法去实施,我还是安心在元帅身边做个下人好了。” 独孤一战叹了口气,很为他感到不公平,说:“这一关无法使用道法,确实是难为了你,不过不要紧,下面还有两关。不要放弃,你还有希望。” 鼓励的话使他听了十分动容,因为一直以来,他都是一个被人践踏的小丑,同门瞧不起他,师傅也瞧不起他,就连这次参加封神会也是偷偷地溜着来的。他来自丹霞仙山,是蔡经仙人的门下,名叫若虚怀。 若虚怀的遭遇和火烧云有些相似,但是与火烧云不同的是,火烧云有一颗无脑的心,这也导致他很快就忘记别人对他的歧视,所以他没有太多的伤感和心理阴影。若虚怀就不一样了,他是完完整整的一个人,有一颗容易受伤的心,所以别人对他的践踏和鄙视,都会成为一把尖刀狠狠地扎向他的心脏。 从走进帅帐到现在他一直低着头,就说明他是一个极度自卑且小心翼翼的人。此时,破天荒地听见独孤一战对他的鼓励,他自然有些激动,也就隐忍不住,抬起头来,报以微笑。 独孤一战顺势看见了他的脸,长的很有“特色”,只能用特色来形容,因为一脸的麻子还有数之不尽的雀斑,大长脸,歪嘴巴,一笑,眼睛眯成缝,要多丑就有多丑,怪不得丹霞仙山上下都瞧不起他。 火烧云站在沙盘旁也朝若虚怀瞅了一眼,恰巧就瞅到了他抬头的那一瞬间,由心而发,不得不惊呼:“道友,你怎么长成这副模样?你是以凡人之身在修炼,还是以鬼怪之身在修炼?” 若虚怀面色急转,如京剧中的变脸,快的叫人咋舌,阴沉的老脸加上诡异的目光,狠狠地瞪着火烧云。独孤一战感觉不妙,忙从旁替火烧云解释道:“道友务须理会,此人乃无心之人,说话不分轻重,也是经常得罪人。”急忙转移话题,“还不晓得道友如何称呼?” 若虚怀随把目光转移到独孤一战的身上,见独孤一战一表人才,英姿飒爽,为人又很有礼貌,于是抱拳回道:“在下丹霞仙山弟子若虚怀。” “原来是若虚怀道友!失敬!失敬!既然道友已经放弃了此关,那就在此稍坐休息吧。待此关考试结束,我等可一并返回白云观。”独孤一战言毕,自行回到了帅位上。 而若虚怀则行为怪异,明明身边就有张座椅,可他却视而不见,偏偏走到一处不起眼的角落,直接躺地上了。虽说帅帐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地方,但毕竟只是一场考试,独孤一战选择了沉默,任由他如此。 这次封神会参赛人员众多,囊括了七十二福地的所有弟子,粗略估算,没有一千,也有八百。也就是说敌我双方各有四五百名应试者参与了战争,而刚刚到帐的人员只有灵墟仙山的几名弟子,那么后面将会出现大批的弟子。 果不其然,独孤一战的屁股还没坐热,帐外又进来了六个人。很凑巧,正是和若虚怀同门的丹霞仙山的弟子们。他们一进来,也不客气,直接围着沙盘开始讨论。讨论完后,才把目光转移到帅位上的独孤一战,于是从大师兄到小师弟,一个个开始向独孤一战表达自己的想法。独孤一战听着,同时自己也做出分析,他很认真,以求学的态度接纳了他们所有人的意见,并每人拨给他们两万兵马,让他们各自去施展自己的想法。 六人都非常高兴,待要走时,其中一人的眼睛似乎被什么扎到了,是什么呢?他仔细地瞄向角落里那个令他扎眼的东西,当即就发出不可思议地叫声:“你们看,是若虚怀!”其他人纷纷看去,若虚怀蜷缩在角落里,不知从哪里扯来的一块破布,用破布遮盖住自己的一张丑脸,很显然他是不想让自己的同门认出他。可即便如此,还是被眼尖的同门发现了,于是六个人哈哈大笑,并毫不吝惜地送给他一番鄙视的言语。 若虚怀依旧遮住脸,看不出他的表情,他蜷缩在那儿一动不动,好像把同门的话当做空气。火烧云听不下去了,他火冒三丈,朝六个人大吼大叫:“你们都什么玩意?快给我滚,都给我滚!”赶走了丹霞仙山的六名弟子,火烧云出于关心和同情,就跑到了若虚怀的面前,愤愤不平道:“我说道友,有你这样懦弱的人吗?为什么不起来反抗?是不是害怕打不过?打不过大不了一死,死有什么可怕。喂!我说道友,你倒是说话啊,死人哪!” 火烧云用手推搡他,试图让他有点反应,然而他就是不说话。独孤一战看出了若虚怀地内心,他在痛苦,他在挣扎,他已经没有时间去理会火烧云了。独孤一战从帅位上走下来,一把扯住了火烧云,面色凝重地看着他,并朝他摇摇头,示意他不要再打扰他。火烧云有点儿眼力劲,领会到独孤一战的意思,于是就罢手了,只是他依然有些不甘心,在离开若虚怀的时候,回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