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0章-《吾非良人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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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骨想到这,眼神慢慢冷下来,连桌案上也没能引起她半点兴趣。
秦质说着饿,可到底没吃多少,很多菜连筷子都没碰过一回便道饱了。
二人也不过待了小半个时辰便起身离开了。
白骨看着秦质一步步离开视线,莫名地眼眶一红,视线突然就模糊了,连呼吸都莫名觉得压抑。
视线模糊间,仿佛看见了秦质转头看来,眼神似乎落到了这处,她不由一怔眨了眨眼,他已然转身离开了,似乎刚头只是自己的错觉。
桌案上的菜肴一直摆着,也没见人来收拾,珍馐楼里的小二太忙,收拾来收拾去也没看见这一处。
白骨一个轻身跃下梁,又悄无声息跳出了窗子,回头看了一眼几乎没动的一桌菜肴,好多她爱吃的摆在其中一动未动,她眼睫微微一垂,默了半晌终是头也不回地转身走了。
秦质出了珍馐楼几步远,便道有事与人告辞,回转而去,却见桌案上菜肴半点未动,梁上也空无一人,他步子微微一默顿,神情淡淡渐透几分落寞。
厚重广阔的城墙将长街的热闹隔去,出了城门入眼无边的黄泥地,尽头延绵不绝的茂密树林,视野极为开阔。
城外没了城门的阻挡,风大了许多,这个时辰已近黄昏,再出城便要赶夜路,这一路荒郊野外可不安全,进城的人也早进了城,是以现下进城出城的人几乎没有。
路上只有白骨一人背着剑出了城门,素白的衣衫被风吹得重重叠叠飘起似要羽化登仙,乌发飞扬发丝柔软如丝绸般光泽,大风沙中慢慢走着的孤瘦身影若隐若现。
风过城墙上排排竖旗,风打在旗面上啦啦作响,声音低沉压抑,似在送别故人。
城墙的重叠石梯上,一人手提衣摆,缓步而上,举止赏心悦目,气度清贵温润,行至城边便停了下来看向城外。
远处的人一步步渐行渐远,变成一个小点,慢慢模糊,天日近黄昏,孤景越萧瑟。
褚行见秦质这般静静看着,像是最后一场送别,他莫名觉得压抑难受,不由开口问了句,“公子,你为何不把他的蛊解了,说不准他不会走……”
秦质眼睫微微一眨,许久才低声道:“蛊术对他无用,当初操控过几次,他未曾被控制,解与不解也没什么必要,即便解了他也不会再理我了……”
远处那个小点越来越小,直至慢慢消失,天光渐沉,所以的一切都归于平静,也隐于黑暗之中。
石洞高若通天,顶上画着张牙舞爪的凶怪壁画,壁上刻着极大的巨像,一个个皆是凶神恶煞,形状骇人,人在其脚下如同蝼蚁一般渺小。
杜仲与邱蝉子并排而坐,再不似往日那般畏畏缩缩,他在周遭一圈布了毒粉陷阱,距离控制得极好,离得远了什么也听不见,一旦接近这处便会当即毒发身亡。
杜仲看了眼四周见空无一人,俯身对邱蝉子轻声道:“白骨那处已离开了京都,如今去了巴州。”
邱蝉子摘下那诡异的面具,放在一旁石桌上,皱巴巴的面皮一如既往的阴翳凶残,反倒添了几分疲惫。
坐上厂公并不比以往舒服,如今他形同傀儡,一言一行皆被秦质牵制,根本不敢轻举妄动,每一日都如坐针毡,寸步难行。
秦质城府太深,太可怕,他现在的东西是他给的,有一日如果要收回那也是轻而易举的事,现下这般他只能拉拢杜仲一起对付秦质,即便杜仲也有心思,对他也有威胁,可比之秦质自然是好对付许多。
人嘛,趋利避害,总不能自不量力挑一些注定会让你输的对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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