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他上了楼,这楼没有电梯,楼层也不是很高,这与以往秦子阳住的地方大为不同。 走到楼上时,他的身子已经摇摆不定,眼看着就要虚脱地倒地。显然他喝了太多的酒,不是一点半点。 我冷冷地看着,也不去扶他——既然敢喝就要承担喝醉的后果,这年头没有谁能替谁买账。 我看着他费了半天的劲才掏出钥匙,东插西插,插了半天也没对准那眼儿,最后他干脆把钥匙递给我。 “开门。” “你当你是谁,还是那个高高在上,一个指令出来一堆人等着去办的秦子阳?”我双手环着胸,好笑地道。 他皱了一下眉,走近了一些看着我。 “开门。”他继续说,声音低沉了几分,一双眼不眨地盯着我,“不开就别进。” 我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钥匙,一下子捅了进去,转动,门开了。 他直接拉开就摇摇晃晃地进了屋,什么也没说,甚至连脸也没洗,一头栽倒在大床上。 我看着深深陷入床上的那个男人,邋遢、萎靡,浑身都是烟酒味儿,突然产生了一种幻觉,这个人还是我认识的那个秦子阳吗?那个高高在上,永远西装笔挺,看起来疏离淡漠的秦子阳? 记忆中那高高扬着的脸逐渐变得模糊,心猛然一跳,不知怎么的,没有想象中的快乐,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。 “你给我起来。”我拉他。 他不动,任凭我如何去拽,依然死死地倒在床上。 “秦子阳,去把自己的衣服给换了。” 我唤了好几遍,他依然像是一条死鱼,静默地躺在床上。我低下头,一把扯开他的衣服,也不管它有没有被我撕坏。 终于,他睁开了眼,手背搭在额头上,眯着眼看着我,定定地,一动不动…… “苏念锦,你仍然爱我。”他突然的话语吓了我一跳,但更让我震惊的是他所说的内容。不过随之而来的却是一种愤怒。是的,一串火苗在心里扑哧扑哧地烧着。他依然这么自信,他不是问苏念锦你还爱我吗,而是说“苏念锦,你仍然爱我”,他凭什么就断定我还爱着他,如今潦倒了的秦子阳还有什么资本这样骄傲自信着? 但我他妈的还真就爱他,时间阻隔不了,至少现在来说时间还不够,不够忘了曾经那段激情的日子和甜蜜,也不够忘记那痛,硬生生把心割成两半的痛。 我用颤抖的声音断断续续地说:“秦子阳,我说过,我从来也没打算爱上你,可不知怎么着就上了你的道,着了魔似的想着你,但人总有清醒的时候,再大的魔障都是。虽然我承认,你之于我和其他人不一样,我也没想要隐瞒,没想告诉你我已经不记得你是谁,或者假装不在意你,那没劲。我就是这样,忘不掉的东西从不强迫自己去忘,大不了我记着,我心里怎么想的,我就直说,也犯不着扭捏着去隐藏。但是,爱,呵呵,远远没有恨多。” 他不说话,眼睛看着上方,不知在想些什么。 过了不知多久,那双眼重新闭了起来,一动不动。 但我知他没睡着,便去卫生间拧了一条毛巾,走回来递给他。 “擦擦你的脸,上面全是秽物。” 他没有反应。如果不是身体还是热的,左边的心脏正发出怦怦的声音,也许我会以为他是死人。不是死人的话怎么会这般沉寂?周身散发着一种好似死掉了的气息,冷冰冰的,毫无生机。 我也不再叫了,干脆直接坐下来,狠狠地擦着他的脸,全然不管是否会弄疼他。 折腾了大半夜,本来赶飞机就累得浑身骨头都疼,我也不想再多说些什么,把他往那边推了推,上了床,和衣躺下。 第二天睁开眼,也不知什么时候天亮的,迷迷蒙蒙间竟然睡到了天光大亮。我顺手摸向左边的床位,空的,凉凉的温度证明人早已离去。我猛地坐了起来,光着脚下了地,在客厅里看到秦子阳正靠在阳台上抽烟。 我走过去,二话没说把烟拿了下来放到自己嘴里狠狠地抽了一口,但是动作太急,再加上本就不习惯抽烟,被烟呛得厉害 “你到底为什么回来?”他夺走我的香烟扔在地上,然后双手按着我的肩迫使我与他视线相对。我看见他幽黑的双眸中倒影着我的身影,倔强的一张脸,并不美丽,至少不够美丽。 “我说过的,秦子阳,我就是为了回来看你这副窝囊样儿,看你这样我心里就觉得舒服。” 他放开我,转过身向茶几走去,重新摸出一根烟,点火。 我又给夺了下来,他再抽出一根,我再去夺。我与他就像是在较劲儿,等着谁先失去耐心,结果却是一整包中华成了空盒,里面再没了香烟。 他放下空的烟盒,坐在沙发上,双手习惯性地交叉在胸前,一双眼蕴着光火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