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0章-《我就是这般好命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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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在于他不是跟几个狐朋狗友吃吃喝喝混日子,他是真会玩的,娼馆他去,清粥小菜也吃,跟前伺候的丫鬟就全是些妙人儿,时不时的还会“救”回来一个卖身救爹娘的。

    孟兴舟是个爱新鲜的人,他走到哪儿都习惯性的撩一把,哥俩在陈家暂住,他哥忙着谈生意,他几句好听的一说,就把八姨太拿下了。

    唐瑶这两年展现出来的是一种披麻戴孝的美,你随时看她都是单薄的,抑郁的,不开心的。

    这种气质陈二爷欣赏不来。

    他生意人喜欢热闹喜庆的东西,看谁寡着个脸就嫌晦气,孟兴舟不一样,环肥燕瘦他都喜欢,什么样的送到嘴边都能尝尝。他知道这是陈二爷的女人,那有什么?对有一种人来说,有主之物他更喜欢,玩起来也更刺激。

    孟兴舟没想过对谁负责,也不怕唐瑶缠上他,他压根不是本地人,玩够了说走就走。

    他在唐瑶跟前摆出特别理解同情她的样子,唐瑶说那些,哪怕他心里笑死了,表现出来的还是认同。这几年唐瑶听多了奚落的话,难得有人跟她站在一边,她就把心里话全都说了,并且实实在在跟孟兴舟搞到一处。

    她一定想不到,孟兴舟离开之后跟一起出门的哥哥吐槽了个够。

    他是发自内心的同情,同情这女人长着一副好模样却生了个猪脑子。想要的太多却没有和欲|望相匹配的手段,连别人是真情还是假意都分不清,听着好话就觉得他一定是个好人,活该落得这步田地。

    唐瑶把孟兴舟当成谢士洲的替代,短暂的慰藉了自己,在孟家兄弟谈好生意离开之后不久,她月事停了,勾陈二爷进她房里就是想掩盖这桩丑事,前后相差一个月而已,回头足月生装作早产就好了。

    让她始料未及的是,太太猜到她的打算,也做了一手准备。

    在接到京中回信,得知世子妃对此事毫不关心以后,太太往唐瑶喝的补汤里下了催生的药,她对外说怀胎七个半月,实际九个月大的时候,在催生药的作用下唐瑶提早发动了。

    听说八姨太要生了,陈家上下的表情都很奇怪。

    谁家七个半月就生?

    唐瑶想到别人会怀疑她做了安排,丫鬟对外说是滑了一跤是早产的。

    虽然还有人怀疑,也有不少人信了这套说辞,都道八姨太运气真差,才七个半月长没长好都不一定,哪怕是健全的,肯定又瘦又小,生下来也未必能养活。

    等她真的把娃生下来了,府上人才发现,问题不是能不能养活,这孩子就不对。

    经验丰富的接生婆一眼就能看出她接的这娃足部足月,怀着七个月、八个月、九个月和足月生的都不一样。她来的时候听说七个半月早产,觉得今天可能要不好,好在过程还顺利,好不容易唐瑶生了接生婆没松口气,看着那男娃反而怀疑起来。

    她收拾出来又去给太太报了喜,说八姨太生了母子平安,还多嘴问了一句:“八姨太真是七个多月早产的吗?那孩子长得也太好了,以老婆子这些年的经验来看,竟同别家九个月左右的差不多。”

    九个多月和足月的差距还不是那么巨大,可要是七个多月和九个月都分不出,那她这些年是白干了。

    接生婆随口一问,结果一石激起千层浪。

    府上又找了其他人来,看过都说这一定不是怀胎七月生下来的,七个月的孩子不光小,说是吓人也不为过,看着就很脆弱很难养活。

    要是按照唐瑶本来的计划,她怀满十个月,假装成九个月左右早产,对外说养得好并不会引来太大怀疑。

    太太这一催,催的是她的命。

    府上都在说八姨太恐怕给老爷戴了绿帽子,他们还扳起手指头算了月份,说要是以九个月来算,八姨太怀上的时候正好是孟家两位少爷来谈生意那会儿,唐瑶跟孟兴舟往来虽然隐秘,也不是没人看见,之前没人拿出来说,现在这样,有人想起来了。

    得知自己被八姨太绿了,陈二爷差点气死,换个人做出这种事来,不沉塘也得沉井。

    陈二爷心有顾忌,不敢把人弄死,要啥也不干他又气不过,便连女人带儿子一起送回了唐家。陈二爷丢了天大的脸,他自然不会拿这事出去宣扬,可外头还是听到风声,没两天满城都知道他被绿了。

    两年前就有不少人看谢老爷的笑话,得知人是抱养的让很多人深感失望。

    这次他们不遗憾了,事情一点点曝光出来,最先听说八姨太生了个野种被撵回娘家去了,接着有人猜测她是跟谁搞到一起绿了陈二爷,有说家丁,有说管事,还是在陈家做事的漏出话来,说是去年大老远来找老爷谈生意的,外省人,姓孟。

    这下有些人想起来了。

    问是孟兴河还是孟兴舟?

    孟兴河那会儿天天都在忙活,哪有空搞这些狗屁倒灶的事?当然只能是孟兴舟。

    当初陈六写信的时候,唐瑶实际上就是五个多月的肚子,这胎她二月里生的,事情闹大以后,钱老爷往京城送了封信,送到已经是三月份。

    这时候会试已经开考了,皇上并不在京中,他带着人去了围场,燕王伴驾同时带走了当上侍卫没俩月的谢士洲,太子留下监国。

    钱玉嫃既不放心相公又不放心女儿,她纠结好久,最终决定留在京中。

    一来女儿更脆弱些,二来要是真有个什么情况,她反而会成为负累,王爷爹自不必说,谢士洲如今也大不同,她才是那个弱不禁风的需要有人时刻保护的。

    决定了以后,她去拜了回庙,跪下求了菩萨半天,又捐了不少香油钱。

    谢士洲骑马出京的那天,钱玉嫃难得将闺女抱了出来,让明姝喊爹,给爹说出去当心。

    明珠年前就开过口,现在会说挺多词了,她喊爹喊得可利索,当心两个字也说得清清楚楚的。瞧着这一幕,燕王艳羡得很,他都藏在心里,说出口是嫌弃的话:“大老爷们磨叽个啥?走吧!儿媳妇你也放心,有我看着他出不了岔子。”

    钱玉嫃才注意到她将王爷爹忘一边了,又指着燕王问明姝那是谁?

    明姝看着那张和她爹好像的脸,笑眯眯说:“爹的爹。”

    人小,说得不太清楚,听起来好像在喊爹爹爹一样。

    钱玉嫃跟她头挨头:“傻女,那是你祖父。”

    明姝往后仰了点,一脸无辜瞅着她娘,仿佛在说你怕是在为难我们小仙女!我们小仙女说不来这么拗口的词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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